我相信所有幼教工作者在阅读完这篇文章后,都会不由自主地聚焦三个层面的问题:其一教师们会静心思考,将焦点放在明晰究竟什么是“反教育”,继而反思在自己的工作环境当中以及自身的教育言行当中,是否也有类似的“反教育”事实存在;其二是聚焦在幼儿园的管理人员究竟如何管才能做到既顺应民心,又顺应教育本身,从而切实保障“以儿童为本”教育思想的贯彻,以及切实保障与推进幼儿园教育教学质量的提升;其三聚焦在作为一名有想法、有执行力的一线教师,究竟应该如何与管理人员对话、沟通,赢得管理人员的信任与支持,继而开展有效的教育实践。聚焦与反思这三方面的任何一个内容都是非常有意义的。
聚焦其一,所谓的“反教育”指的是:只要是与教育方针、教育纲要、教育理念、教育规律等相违背的教师言行与教育现象都应该列入其中。这是我的理解。就此,我认为,任何一个园所都不可避免或多或少地存在着或轻或重的“反教育”行为。其原因非常简单,因为教育是一项非常复杂与艺术的工作,它需要的不仅是教师必须具备基本的职业道德,诸如:爱心、耐心、童心、细心等方面的内容;还需要教师具有较全面的专业素质:了解三教六法、能唱会跳、能说会道,有一定观察力、反思能力、文字功底、交流沟通能力等等;除此之外,由于幼儿园教师面对的是3—6岁的幼儿,每一个个体都具有独特的个性特点、性格秉性、优劣发展等,这就需要教师必须具备一定的教育经验,帮助自己更好地分析孩子、解读孩子、因人施教,从而促进幼儿的健康、全面、和谐、富有个性的发展。
然而,当前很多园所都面临着年轻教师越来越多,新老更替不平衡,一老带两新,甚至于班上三位老师都是工作才一两年的新教师等诸多问题。试想,这样有难度的教育工作落在年轻教师身上,能保证不会出现任何“反教育”言行吗?答案是否定的。举个例子:在幼儿园,我们特别重视对孩子进行良好品质的教育,要求孩子说话要算话,说到要做到。然而,教师自身却未能做出榜样示范作用,经常轻易向孩子许诺,如:“谁表现好,一会儿老师就给谁奖励小贴画”、“现在没有时间了,等一会儿老师再带你们玩这个游戏”、“今天上午老师的活动没法进行了,我们下午再进行吧”……然而,事后却不了了之,没了下文,有时孩子们提醒教师承诺没有兑现,教师还不当一回事,随便找个借口应付了事,甚至于没有跟孩子们说一声“对不起”。
再比如:我们从幼儿入园开始就非常重视礼貌教育,会借助各种各样的绘本向幼儿渗透什么是礼貌,同时会借助早来园、晚离园的时间鼓励幼儿与家长、老师问早、问好、说再见;与同伴交往时,也引导孩子在获得同伴帮助时说“谢谢”,影响他人时说“对不起”等等,但是当孩子帮我们传递一把剪刀时,我们忘了说“谢谢”;当我们不小心碰到孩子时,我们也忘了说“对不起”。我想类似的例子在每个园所都会发生,难道这就不是“反教育”吗?教育的目标难道只是在教师进行教育时才被落实吗?教育难道不是要与幼儿的生活紧密联系,难道不是应该渗透在幼儿学习、生活的每一个环节当中,难道不是要渗透在教师的每一个言行举止与教师所提供与营造的班级物质与精神环境当中的吗?
以上两个例子,我想应该算是程度比较轻的“反教育”行为,这样的“反教育”行为只要管理人员能够及时和教师进行沟通与交流,帮助教师更加清晰地把握教育现象以及教育行为背后的教育内涵与真谛,教师们会很快地领悟到并积极修正过来。然而,有些“反教育”行为的程度比较严重,在很多幼儿园也时有发生。这种“反教育”现象的背后不仅需要教师反思,更需要从管理的角度进行反思。
《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明确地提出游戏是幼儿的基本活动,相信所有幼儿园教师对这一点都非常清楚。但实际工作中游戏在幼儿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幼儿每天的游戏时间到底有多少?幼儿园为各班提供了哪些游戏的环境?有哪些游戏真的是幼儿自发的?幼儿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游戏吗?有哪些园所已经将游戏作为教科研的研究立项?
华东师范大学的华爱华教授在全国第三届幼儿园游戏大会上就提出值得反思的几个问题:幼儿园真的以游戏为基本活动了吗?幼儿园教研中百分之八十都在研课,这一现状的背后反映出什么?为什么老师们不敢或者说不愿意主动组织游戏?反观现状,的确如此,虽然游戏是幼儿的基本活动,但游戏在很多幼儿园并没有得到充分的重视,教师对幼儿的认识只是停留在游戏的功能化目标上,也就是说只是将游戏作为教学的辅助手段与组织方式,而忽视了游戏的本体性目标与将游戏回归到游戏精神上促进幼儿“玩中学”。
因此,在有些幼儿园,我们会看到教师为幼儿的娃娃家提供了很多制作精致、精美逼真的成品,殊不知,这样的材料反而背离了游戏要发展幼儿“以物替物”、“一物多玩”“一物多用”的思维与创造力;在实际教学中,我们也不难看到很多教师在游戏之前非常认真地拟定了很多目标,在整个游戏过程当中不按幼儿的活动现状出牌,而是以自己的预设目标作为幼儿游戏的要求与标准,只要幼儿没有达成目标就不断地引导幼儿,直到达成自己的预设目标方可罢休。殊不知,在游戏中教师最重要的角色不是目标设定者,游戏组织实施者,而是幼儿游戏的观察者、材料投放者与顺应幼儿游戏的支持者。教师在游戏中要先要学会去观察了解儿童,了解儿童是怎样游戏的,去向孩子学习,去让孩子告诉我们应该怎样玩,去帮助孩子实现很多游戏中的愿望,而不是一切为孩子预设好目标,操纵儿童的游戏。对此,我们不由反思,对教育行为的错误运用,算不算是好心办坏事的“反教育”呢?
再如:《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艺术领域的培养目标中清楚地提到:艺术活动是一种情感和创造性活动,幼儿在艺术活动过程应有愉悦感和个性化的表现,教师要理解并积极鼓励幼儿与众不同的表现方式,注意不要把艺术教育变成机械的技能训练,要给幼儿提供自由表现的机会,鼓励幼儿大胆地想象,运用不同的艺术形式表达自己的感受和体验。。然而,在实际幼儿园工作中,教师往往剥夺了幼儿想象、创造、自我表现、个性表达的机会。甚至在组织幼儿进行美术创作时,都等不到幼儿用自己的方式进行美术创作,就直接对幼儿指挥起来,明确要求,布置任务:你要这样这样画,画完要贴上这样、那样的东西等等。还有的幼儿园,教师每天都给小班幼儿提供画好轮廓的画纸,幼儿来到美术区,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用画笔给这些带轮廓的画纸上色、涂色、涂色、上色。这不是机械的训练又是什么?这些行为换来的是幼儿的被动学习、不快乐的学习,同时幼儿的创造力、想象力也被压抑与限制。出来的作品千篇一律,装裱起来虽然好看,却忽视了作品本身应该反映幼儿的想法与想象。这难道是我们教育所要追求的吗?
上述“反教育”现象与行为,不单是教师需要反省的问题,更是幼儿园管理人员需要深度反思的问题。
其实,出现“反教育”行为并不可拍,可怕的是存在这样、那样的“反教育”行为却浑然不知、意识不到,或者看到了“反教育”行为却不管不问、任其发展、熟视无睹。这样的结果只会导致幼儿园的教育朝着与教育本真相违背的方向发展,而其带给幼儿园、教师以及幼儿的负面影响也将是十分巨大的。
因此,幼儿园的管理人员,特别是业务园长或者保教主任要通过亲临教学现场,观察、了解教师的教学现状,敏锐地捕捉现存的教育问题,静心分析哪些是共性问题,哪些是“反教育”行为,以及导致这些问题与行为背后的原因是什么?然后思考应该采取怎样的对策去逐一解决。有的问题只需要管理人员与教师个体进行沟通,然后后续观察、跟进就能解决;有的问题则需要通过系列教研活动,从帮助教师建立正确的观念与认识开始,继而带领教师层层剖析,挖掘其中的教育内涵与价值,之后再通过教研,让教师明晰哪些是适宜的教育行为,哪些是不适宜的教育行为,不同行为背后的意义又是什么,让教师在教研中“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最后通过不断地教学实践、教育反思、教育研究、螺旋上升式地不断加强教师的正确认识与观念,不断推进教师的正确言行与举止,从而让教育回归教育本真,重返教育正轨。我想这才是每一位幼教工作真正要追求的。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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